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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心上秋 LV5
发表于 16-7-2009 19:2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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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总会时晚了几分钟，李离很少有迟到的时候，因此经理也很大度。“小李，你包房都预订出去了，会有一桌韩国客，看看能不能再推一瓶‘轩尼诗’？”
“恩，我试试吧，虽然领导下达的指标有点‘大跃进’，我就忍辱负重努力争取吧。”
“小死崽子，赶紧换衣服去吧。”
推销洋酒是很有利润的，他所在的这个场子比较上流的，因此不会有“挂羊头卖狗肉”的买卖，不过一些服务生会把收集到的名牌洋酒的瓶子卖给一些小场子。也是啊…一瓶市场价800多的轩尼诗XO，在这就能卖到1988元，这就像“大腕”里那句台词一样“不买最好，只买最贵”，来这没有想着吃舒坦，喝舒坦了，就是挣足面子，搞精神食量，上层文化的。什么人，什么活法。
大多时候，李离都是站在自己负责接待的包房门边，顾客有需要，自己进去伺候伺候。至于挣小费，里面的学问可就海了去了。
比较规矩的方式，夜场一个包间是15瓶小青岛，两个果盘，八个干果，这是包底的，客人再需要其他的就是他们自己叫的。当把这些东西送进去的时候，有讲究的顾客就把小费递给你了。当然这样爽快的不多。那就需要另一个方法，清台，就是进去打扫卫生。人家看咱顺眼，服务不错，能甩个百八十的，换句话说，能上得起这么个档次的夜总会也不差这个百八的。死活不给你的主也是有。不过侍应隔壁包房的王小（夜总会的接待）法子就够狠，每个包房的门都是被公安强制安装玻璃的，恰巧外面的接待能看见里面的客人做什么，如果这屋的客能叫得起小姐的却不给接待生小费的，还真可能玩得不爽。王小遇见这样的客是非宰不可。
他一直透过玻璃盯着里面看，一发现里面的客人抱着小姐亲亲摸摸的时候就进去清台，终归有个隐秘心理，客人也不好意思再亲亲摸摸的，这刚撩拨起来的欲望不上不下的，搁谁身上都难受。这时候小姐说话了，“给他俩钱赶紧出去吧”，这时候一般就赚到钱了。真的点背，这客还是不给，也得认了。谁叫咱是伺候别人的主。
神游了一会，经理叫他到门口迎宾。来了是两个矮矮的中年男人，头发资源比较匮乏，后面跟着个高挑个子的少妇，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一个电子加工公司的总经理，林总经理。
他按照早就习惯的程序安排好他们后，问他们是不是需要找几个陪唱歌的姐妹，林经理看了俩个正在交谈的韩国人，让他等一会。本来想转身出去的，林经理朝他招招手，一张百元钞票塞进他上衣口袋里。“小伙子，叫什么名？”
“姐姐，你叫我小李就成。”“嘴还挺甜，出去吧，一会再叫你。”
李离出来看见经理在门口朝里张望，“二哥（经理），看啥呢？”
“小子，知道那女的谁吗？”
“二哥，你这意思是能不能宰他们啊？”
“宰，你看过煮熟了的鸭子却不吃的傻子么？”
“那我管她是谁？”
“呵呵…也是，不过那女的是咱们市南区顶有名的一个经理，姓林好像，有钱。”
“那那瓶‘轩尼诗’你可甭想自个喝了。”
“去”，二哥踹他一脚，那小子闪得可快了，能让自己吃亏吗？
大概是俩韩国佬谈完了，总台让离秋给包房开音响。进去的时候，林经理正在陪俩韩国佬喝酒，叽哩咕噜说着，不时爆出哈哈大笑。离秋越发安谧的面孔更加和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了。
“小李子，把你们这的姑娘带进来看看。”
“林姐，您稍等会，我这就给您带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林姐，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喽罗，我们可不敢不认识您，这政府可都靠着您这样的少年才俊纳的税撑着呢”，林经理盯着离秋看了会，离秋愣是一特实诚的表情，“这孩子真够那什么的，哈哈…”。
“林姐，怕耽误您们的雅兴，我这就出去给你们招呼姐妹去。”
……
客人不需要服务的时候，接待都自个找地方歇着，离秋靠在斜对着自己负责的包房的窗边。晦暗带着海底蓝的云朵缭绕着披着轻纱的皓月，高楼林立的城市，遮住了延伸远方的视野，天空偶尔露出几颗星星，耀眼的广告牌充斥着流行社会的脆弱。是安静，还是烦扰。
“小李。”
李离从窗外回过头，怎么是林经理？“林姐，有什么需要的吗？玩得还开心吧。”
“就那么回事，你上班也偷懒也不怕你老板逮着你？”
“是，林姐，我这小辫子可被你抓着了，这口饭能不能吃可就看您脸色了。您
看您发扬发扬观世音菩萨居高临下，手拿杨枝,挥洒甘霖,救苦救难的精神吧
？”
“呵呵…弟弟，你可真会逗人开心，就是里面气闷，我出来吹吹风。”
“那林姐，我带您到贵宾区，您上那赏会花，押口清茶？”
“不用，来，你欠欠屁股，我坐你旁边吹吹冷风就好了，没那么矫情。”
这太热情了也不好，真当是自个家人了，真不客气，说坐就坐。这离秋脑子转得也快，这林经理是放松了，可不能因为自己忽然跳开了让她紧张，就挨一块坐着吧。
“小李，看你这小嘴挺溜的，做接待也不能有什么前途，我那最近招一批跑业务的，你过来试试？”
“林姐，您可别损我，我这嘴笨我是知道，不过有个优点，瞎话从来没从我嘴里蹦出来过。说您气质高雅，身段婀娜，智慧贤淑的人多了，我真不想随这个俗。您让我去您那练练，我还真有这股冲动，不过我也是小有理想的人，这万里长征才迈出一步，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不是？”
“呀，这孩子。还挺有毅力的，我也想起我大学老师讲过的一句话，靡不有初，后面跟着那句怎么说来着？”
“鲜克有终”。
“对，对，哎，弟弟，姐姐还真看走眼了，你还挺内敛的啊。”
“姐，你又损人，我这就看言情小说里看的，我老寻思这句话是肉麻的情话呢，您刚才说，我还以为你要怎么着呢？”
“怎么着？我能怎么着？”林经理热烈的眼光聚焦着离秋的脸庞，迷离的灯光下，离秋看着林经理，感觉她在颤抖似的，环境一时冻结了。
“小弟弟，逗你玩呢。我进去了啊，一会给屋里清清台，烟气醺醺的。”
“得嘞，”。再进去的时候，离秋端着经理塞给他的那瓶‘轩尼诗’，没用怎么推销，林经理就让把酒开了，开瓶费就100块。
等林经理她们玩尽兴了，李离也该下班了。这个夜晚仍然像过往一样奢侈的过去，留下的是离秋灌铅似的双腿拖着疲倦的身子佝偻着在破晓的黎明偊偊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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