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乞丐的爱情

2005-04-22 · 675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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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街道的一角，两个年近古希的乞讨者。
 老男人衣着篓烂，看得出来应该有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没有换洗衣服了，衣领和袖口已经是油黑发亮了，早已是无法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了，满脸的皱纹勾画出了岁月的沧桑和艰辛。老女人穿着一件不知道在那里捡来的“时装”，虽已辩不出当初的颜色，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曾经的时尚。一只无光的眼睛已经失去原有的功能了，唯一一只还没有“下岗”的眼睛也在不停的流着浑浊的眼泪水。


 两个人斜躺在墙角，躲避着发烧着阳光。


 老男人无话找话的道：“天天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老伴？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老伴呢？晚上住在那里呀？” 老女人：“唉，老伴早些年就去“爬大烟囱烤火”去了，晚上哪里不能凑和一下，你不也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老男人：“唉，我老伴也是走的早，骨头怕早就生锈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活计了，还给儿女添负担，又怕儿女们嫌弃，出来走走，活动活动身板，多少还能要点钱，可以给儿女们造点福，又见了大世面。” 


 老女人：“我也是这样想的。” 老男人嬉皮笑脸的道：“哎，你说我们俩要是能够凑合在一起过该有多好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眼睛不方便，以后就可以不要出来了，在“家”里帮我看看“家”、做做饭，收拾收拾我捡回来的那些“宝贝”，我要是讨到好吃的就先送回去给你吃，要到的钱也都交给你，我保证能够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你说好不好？再说我们俩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个伴，日子难熬呀，政府不是在提倡老年人再婚吗？我们也可以响应响应政府的号召呀，嘿嘿，，，，，” 老女人抬起头来，眨了眨那唯一还能够坚守岗位的独眼，那张满是“沟坎”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丝羞涩和俏皮的笑容：“好呀，可是，你不嫌我是累赘吗？我的一只眼睛不好用了，这只好的眼睛也不知道那天就要“退休”了。老男人：“不呀，我也老的快要去地下作“肥料”了。一只眼睛那才好呀，瞅的准，说不定那天能在马路上捡个宝贝呀什么的回来哪，这叫什么“一目了然”嘛。 


 唉，现在的世道，现在的男女呀，你没有看到女人和男人在大街上就随随便便的抱在那里互相帮着‘刷牙’嘛，我们这样的“老家伙”看不习惯的事情太多了，还是象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呀，免得看到不愿意和不该看到的东西，‘憋’的难受又不能说，现在的年轻人呀，，，，，，唉。我怎么会嫌你呢？我们俩都老的快爬不动了，这两条腿也不好使了，经常闹“罢工”，年纪一大就没有什么“火力”了，晚上在那桥洞里睡觉，两个人也好互相取取暖，不然哪天冻死了，儿女都不知道，那可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看见可就惨了，，，，，，嘿嘿。”老男人俏皮的说完后就半真半假的试着去拉老女人的衣袖：“活一天就少一天喽，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暖和暖和’去。” 


 老女人半推半就暧昧的笑了笑：“老的屁都放不出来了，还这么不正经，看你那个样，你行吗？”一边说着一边和老男人用眼睛打闹着回“家”去了。


 “你这几天怎么啥也没有要回来？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政府不让你在那里要了，来，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老女人夸张的摸了摸老男人的脑袋。唉，老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又去找哪个老女人去了？”老女人故做严肃的说。 “人老了，功能就退化喽，哪还有什么“想法，” 就你一个都把我弄的半死不活的了，还尽说我中看不中用白长了那东西，我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吃“零食”呀，老男人俏皮而又无奈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呀，这几天说是政府发了个什么文件，说我们这样的是什么乞什么…..讨人员，说是影响城市的什么…..市容，唉，也不知道我们碍了那家的什么容了，又不干什么犯法害人的事情，再说了，那些有钱人给我一点那是他有呀，要是过去，他没有，你就是去抢也没有用呀，怎么就碍了政府的事了，那外国多么发达多先进呀，不也是有我们这样的人吗，我看呀，我们也快‘下岗’了，待不长喽。” 


 老女人：“噢对了，我闺女前几天还带信来还说呢，要我马上回老家，说什么现在政府不准我们这样的人在城市里了，说是影响城市的啥形象，怕给外国人看到了丢咱中国人的脸呀，我就不明白，你都知道了，外国不是也有我们这样的。” 老男人：“说的也是，咱不愿意给儿女添负担，可也不能给政府脸上抹黑呀，再说了，俺虽然没有什么学问，可还是知道啥叫个觉悟的。


 现在做啥也不容易了，我看你和我一起回老家算了，你看怎么样？” 老女人：“好是好，就是怕你那几个儿女嫌弃我是个残废人，只会给你家里带来麻烦。唉，和你搅和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还真是离不开你了。”


 老男人：“怕什么，我又不和他们住在一屋里，又不指望他们什么，也不花他们的钱，不用看他们的眼色的。这几年我讨的钱足够我们俩养老的了，再说了，政府的什么法不是都说了，不让儿女干涉我们老年人的婚姻自由嘛。” 


 老女人：“ 你不怕儿女说我们，就不怕亲戚朋友说你这么老了还“作怪”吗”。 “ 你真是的，我都土埋到下巴颏了，剩下这一点还不知道那天就都给埋上了，还有什么可怕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常说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嘛，我们虽然都老了，可也想开开心心的过好这最后几天好日子呀，你只要是真心跟我过的，就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敢给你脸色看！” 老男人有点着急的表白道。


 老女人也有点急了：“我不真心跟你，我早就回老家了，整天跟你担惊受怕的，这个撵过来，那个吼过去，尽让人看不起。一辈子还没有男人对我这样好过，就是原来那个“死鬼男人”也没有你对我这样体贴，不是因为你疼我、稀罕我，谁稀罕跟你在桥洞下面穷开心呀，我是怕给你带来难为。” 


 老男人挺了挺那永远也无法挺直的胸脯豪气的说：“那好！你就把你的心放到狗肚子里去吧，谁要是敢说你个不字我都不会饶他的。”


 老女人：“那好吧，我就跟你回家去，只是你到时候不要象下了床的那‘东西’，蔫了才好。” 


 老男人：“哎，这样还差不多，走吧走吧买车票去，我们也象古戏上唱的那样，来个夫妻双双把家……还。”


 谁说这个世界上的“弱者”就没有真正的爱情，我说，这才是人世间最真、最纯、最美好的爱情，这不就是我们孜孜以求的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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