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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1019 LV6
发表于 15-4-2006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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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4> 我的澳洲朋友则对她赞叹:“你头发的颜色非常漂亮。”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很难判断。我怀疑如果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们会让她染发吗?<BR> 最热闹的反应是在公共场所,有的人喜欢,他们会停下走路甚至刹住汽车按着喇叭,对小佳说:“我喜欢你的绿头发!”还有人会追上来,打听在哪里买染料,染发的详细过程。这时她心里定是美滋滋的。<BR>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赞赏,也有人投来嫌弃的眼光,一次一个澳洲青年很不友好地对她说:“Excuse me, I think a snot’s on your head.(对不起,你头上有一滩鼻涕)”小佳唇枪舌箭地反击:“Better than shit on your head.(比你头上有狗屎强多了)”此话是刻薄了些,至少人家的头发是原色。其实她也没敢把话说完,因为她抬眼看见一个一米八多高的强壮个子正冷冷望着她,后半句就吞回去了。<BR> 最让她不自在的,是无论走到哪里,总象走在舞台的聚光灯下,被无数好奇的,审视的或其它内容的目光照射着。不论在火车上还是大街上,大多数行人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绿头发,会小声议论,会回头看,甚至司机会对他大声呼喊,甚至把车开出行车道。一次小佳在卖面包圈,一位顾客看得出神入化,当她问:“你想买些什么?”他忘乎所以地答道:“请给我拿一个绿头发……。”又突然醒悟:“对不起,一杯可乐。”瞧瞧,澳洲人其实很好奇,澳洲人其实并不那么开放。为此小佳很怕上街,更不去人多的街道。<BR> 最大的麻烦来自学校。尽管同学们交口称赞,还有好几个老师也欣赏她的头发,其中包括一位把头发染成紫色的老师和一位身穿嬉皮士装束的老师,责难却是来自校方权威人士。小佳不肯对我说详情,反正她是被叫到校长室,挨了训,并被责令立即把头发染回黑色,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在这之前,一个头发染成桔红色的女孩在校方的压力下剪掉了全部头发。小佳十分不服气:“校长永远把自己的黄色头发染成黑色,她染黑色和我染绿色有什么区别?小佳让我给校长写一封信,意思是很抱歉女儿的头发染成绿色,但经过脱色和染色,她的头发已经破坏得很厉害了,不适合立即再染。能否宽限几个月,让黑头发自然生长出来,以后保证不再发生此事。对小佳说来,这当然是借口,她舍不得那一头青绿色。但在我看来确有道理,女儿的头发绿虽绿,却变得如干草般松脆无光,大把大把从根部脱落,头皮疼痛以至梳头成了她最痛苦的一件事,我怎忍心让她再染一遍呢?尽管我在中国当了十几年教师,很清楚家长应该积极配合学校的要求,但已经被女儿拉上贼船,只好合谋对付校长。于是由小佳口述,我记录签字,完成了给校长的信。校长给了一个宽限期:两个月后头发一定要全变黑。两个月黑发当然长不了多少,女儿在学校象耗子见猫一样躲着校长。躲不开时,还要被训,训什么,女儿始终守口如瓶。<BR> 女儿最终还是屈服了,不是因为谁对她施加压力。她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学法语旅行,去一个太平洋的法属岛国——卡拉东尼亚。临行前,法语老师,一个小佳非常喜欢的妇人用祈求的目光,商量的口吻问她:“你能在出国以前把头发染黑吗?”老师大概考虑到澳洲学生在国外的形象问题。小佳痛痛快快地答应:“行。”她仅仅是为老师的问话方式所打动。不过我想这大概是一个可下的台阶,几个月来头顶绿发也够让她累的了。<BR> 小佳又买来了黑色染料,还是让我给染,这次我的手脚利索多了。不过她坚持要在贴近头皮的地方留下一缕绿发。当黑发再次覆盖时,总有一抹青葱翠绿或隐或现。我问小佳以后还染头发吗,她回答:“无可奉告。”<BR> 人都是爱美的,正因如此才有了世界和生活的斑斓多彩。而小儿女们对美的追求更是可爱可谅。至于美与不美,美如何与社会环境协调,我没有对她多说什么,我相信小佳自己能在这个绿头发引出的层出不穷的故事中找到答案。<BR> <BR></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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