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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1019 LV6
发表于 15-4-2006 19: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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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4>水仙花<BR> <BR> <BR> 水仙花在这里,在澳洲不懂得孤芳自赏,不会顾影自怜,不说:“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BR> 这里的水仙花是黄色的,淡黄的花瓣,橘黄色的芯。黄色的水仙花是澳洲癌症协会的代表,她象征着明亮,温暖,希望和意志力。<BR> 当女儿小佳把水仙花送给她的钢琴老师时,他们之间交流的就是这种信息。<BR> 小佳的学校有几架钢琴,午餐时间和下午放学后有几个校外的老师来私人教授钢琴。我家买了钢琴后,小佳就在学校给自己选择了一个老师,约翰&#8226;高德伏瑞。我不以为然,一个小时的学费三十六元,太贵了。我已经给她物色了一个老师,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的高材生。朋友的女儿帆帆就在他那里学,时间不长已经弹得很好。收费也合适,二十五元一小时。<BR> 小佳不愿意,她说,不,我们老师还上过报呢。她拿出一张剪报,巴掌大一块。我扫了一眼,不禁笑起来,这是一张免费派送的地区小报。小佳不服气,那又怎么了,反正是上了报纸。<BR> 我已经学会了不去勉强孩子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她愿意跟约翰学,就随她去。但是以我的经济条件,很难接收那个学费。我给约翰写了个字条托小佳带去,问他能不能稍微减收一些学费。小佳回家告诉我,约翰说只收一半,这下我又有些过意不去了。<BR> 小佳每天回家叮叮咚咚敲一阵钢琴,手势不对,节拍不准。我很怀疑老师的教法是否得当。我问小佳,老师没有纠正你的手势吗?没有告诉你节奏不对吗?她说他从来没说过。她还挺自满自足,老师说我学得最快,米契儿学了半年还在弹“玛丽有只小羊羔”。我没话说,澳洲的孩子就是为了“fun(玩儿)”,老师们是不会严格地规定他们怎样做的。<BR> 朋友带着孩子来,骄傲地说,帆帆给大家弹一支曲子。六岁的帆帆,踮脚坐上椅子,弹的是圣桑的“天鹅”,出神入化,倾注了一腔的情感,这么小的人哪里来的这么深的体验?我真羡慕。朋友说欢迎小佳弹一曲。小佳并不推让,大大咧咧坐在钢琴前,胖胖的手笨笨地压在琴键上,简单的一支曲子弹得诘屈聱牙。朋友张口结舌半天,才应付出一个“不错”。我暗自摇头叹息。<BR> 我对小佳说,还是让那个中国老师来教吧。她摇头反驳,我弹得不好是我的问题,和老师没关系。我觉得约翰教得很好。也许是为自己争口气,也许是为维护老师的声誉,小佳弹琴毕竟用心了许多,还弹起了贝多芬、萧邦、柴可夫斯基的曲子。我很高兴注意到,小佳开始欣赏古典音乐,她的流行歌曲、摇滚乐带子扔进抽屉一角。她说好的音乐在每一代人的心里都能找到位置,很有点警句的味道。据说喜欢古典音乐的孩子不会学坏,我挺满意。我们去买音乐唱盘,市面上最便宜的CD竟是古典音乐,五块钱可以买到两盘。小佳一边选择一边说,约翰说这支曲子很高尚,约翰最喜欢那支曲子。他是一个乐团指挥,不骗你。<BR> 为了使我信服,小佳又拿出那张珍藏的剪报。我仔细地读了一遍。文章的题目是《Hitting High Notes》(弹奏高调),说约翰&#8226;高德伏瑞在1974年创立了一个叫做“棕榈树”的交响乐团,他亲任指挥。二十多年来,在乐队林立并生生灭灭的音乐世界中,他的乐队站住了脚,而且知名度越来越高。从开始的街头演出到后来为来访的英国女皇、查尔斯王子及澳洲总理演奏。文章的题目很贴切,约翰对音乐的狂热和执著令他弹奏出事业上的高调。文章的结尾引用约翰的话:“演奏得完美的优秀音乐在任何一代,任何人的心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小佳的警句盖出于此,只是她贪污了“演奏得完美的”几个字以掩饰自己的短处。 看来约翰老师在事业上的追求对小佳的影响大于弹奏技术上的传授。难怪小佳为他所吸引。<BR> 新学期开始了。约翰没来教课,他打电话告诉小佳,他不打算去学校教课了,他心爱的学生多已转学,剩下的一些“just for fun”(只是玩玩)的学生他没有兴趣教。但是小佳例外,是个勤奋的孩子,如果她还想继续学,可以在周末到他家去,并且收费可以更优惠。<BR> 我送小佳去约翰家学琴。我们的车停在一个破旧的门脸跟前,玻璃被发黄的纸遮挡着,木质的框架已经疏裂。铁网草草拦着后院,院中蒿草快没了膝盖。这个房子原来是个理发馆,门上旧招牌隐约可见。屋旁火车飞驰而去,房上飞机擦顶而过。这就是他的琴室,那张地区小报上谈起过这间小屋子。二十年前约翰的乐队就是在这里孕育和发展的。报上说,排练时弦乐队在街上,木管乐队在前院,铜管乐声则从窗户里飞出来。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赏。<BR> 工作室旁边被参差不齐的蒿草包围的,同样破旧的房子是他的家,好象音乐家都是很贫困潦倒的。</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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